183名被告,9个法庭……日前,广州市海珠区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一起特大电信网络诈骗案开庭审理,183名被告人在审查起诉和庭审阶段全部认罪认罚。该案是广州首个在疫情特殊时期顺利完成全部庭审的特大涉众型犯罪案件。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是刑事诉讼领域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大改革举措。2016年11月30日,广州市检察机关正式启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试点,探索积累了丰富的试点经验。2018年10月26日,修改后《刑事诉讼法》充分吸纳广州等地试点成果,正式确立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正式实施后,广州市检察机关继续保持试点的先发优势,推动全面适用。去年全市检察机关共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办结刑事案件17455件21251人,约占全省认罪认罚案件总量的四分之一;全年适用率为65.63%,位居全省首位,高于全省平均适用率约22个百分点、高于全国平均适用率约17个百分点;全年认罪认罚案件共提出量刑建议18011份,法院采纳16470份,采纳率为91.44%,高于全省、全国的平均量刑建议采纳率约6个百分点,整体质效较试点期间显著提升。今年1月至5月,全市检察机关认罪认罚适用率和量刑建议采纳率均稳步提升,分别增加至72.49%和93.85%.
发挥检方主导作用高效诉讼协作
广州市检察机关积极发挥在制度适用中的主导作用,加强与相关部门的沟通协调,率先在全省探索完善各方诉讼主体积极参与的协作机制,形成工作合力。
广州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李学东介绍,市检察院已会同市公安局、市司法局联签印发实施细则,在全国率先建立跨市、区两级值班律师统筹协作机制,为认罪认罚案件当事人提供全覆盖、无障碍的法律帮助。在此基础上,检察机关还进一步明确了值班律师的会见权、阅卷权和法律帮助权,并指导各基层院建立健全方便律师会见、阅卷的场所和“绿色通道”,切实保障认罪认罚的自愿性、真实性和合法性。
与此同时,检察机关进一步加强检警联动,推动程序前置启动,明确了侦查机关的程序启动、分类标识等职责,推动建立“侦捕联动”“侦诉衔接”工作机制,防止其因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而降低办案质量和取证要求。加强检法协调,细化从快审理程序的适用条件,明确检察机关程序适用建议的约束力,确保案件在审理阶段同步提速;建立完善的量刑建议调整机制,根据案件情况变化,采取多种方式调整量刑建议;对违背认罪认罚具结书的判决或上诉依法提出抗诉。
系统化从宽处理建立“阶梯式”从宽幅度机制
为确保认罪认罚被告人获得客观公正的处罚,广州市检察机关率先在全省建立“阶梯式”的量刑从宽幅度机制。在自首、坦白等从轻情节基础上,将“认罚”作为独立的量刑情节,按照认罪认罚的诉讼阶段给予额外的量刑减让幅度,按侦查阶段、起诉阶段至审判阶段分别对应不超过20%-15%-10%的递减从宽幅度,以“看得见”的方式兑现依法从宽的司法承诺。
广州市检察机关还研发出“智能化量刑建议辅助系统”,帮助检察官利用类案判决的大数据分析,提出精准、确定的量刑建议,进一步稳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理预期。该系统作为全省检察机关“智能量刑辅助系统”研发的参考样本在全省推广,并在2018年全国检察机关科技装备展上展示。广州市南沙区人民检察院在2019年全国检察机关量刑建议精准化、智能化培训班上作专题经验介绍。
广州市检察机关将依法从宽处理的政策精神贯穿刑事诉讼全过程,将认罪认罚作为社会危险性、羁押必要性的重要考量因素,审慎适用逮捕措施、及时变更强制措施。依法扩大认罪认罚案件适用相对不起诉、缓刑的范围;跟踪反馈认罪认罚罪犯服刑改造情况,将认罪认罚情节作为重要评价因素,及时开展减刑、假释监督,帮助认罪认罚罪犯及时回归社会。
实现繁简分流
多数案件“零延期”“零退查”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正式实施后,广州市检察机关顺应内设机构改革要求,深入探索构建捕诉一体模式下认罪认罚从宽适用机制。广州市人民检察院第三检察部负责人王树茂介绍,市检察院专门制定出台了办案指引和配套的办案流程表,推动司法办案在更高层次上实现公正和效率的统一。采用“集中告知”“集中提讯”等集约化办案模式,做到以少量人力投入办结绝大多数刑事案件;精简法律文书和办案流程,向检察官充分授权,为一线办案人员减负增效;推动办案方式与现代科技深度融合,广泛采用远程视频提审、具结、出庭和量刑建议智能化等科技化办案手段,实现认罪认罚案件办理规模效益。
据统计,2019年以来,广州市检察机关认罪认罚案件平均审查起诉周期从普通案件的28个工作日减少至10个工作日以内,绝大多数做到“零延期”“零退查”;案件平均侦查周期同步减少至40个工作日以内,庭审平均用时减少至30分钟。
切实做到案结事了营造共建共治共享治理格局
广州市检察机关实施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注重在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宽大处理的同时,兼顾被害人合法权益的平等保障,在全国率先将值班律师法律帮助扩大至被害人一方,并建立系统完善的救济措施体系,切实做到案结事了、化解社会矛盾,推动营造共建共治共享治理格局。
这些措施包括:敦促认罪认罚当事人积极赔偿被害人损失,争取达成刑事和解;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被害人提供法律咨询,配合法院开展调解工作,力促被告人和被害人达成谅解;对破坏环境资源犯罪等国家、集体财产遭受损害的案件,依法提出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敦促被告人修复生态环境;对“因罪返贫”、符合条件的被害人主动启动国家司法救助程序,彰显司法人文关怀。
对被害人合法权益的救济机制,及时修复了因犯罪损害的社会关系,得到了社会各界和上级检察机关的充分肯定。2019年,广州市检察机关有效运用从宽激励制度引导认罪认罚当事人赔偿被害人损失,达成和解或者谅解的刑事案件630件;向因案致贫返贫的127名刑事被害人或其家庭发放司法救助金380余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