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广东政法英模风采”系列报道⑦
编者按:2023年11月23日上午,广东省政法英模巡回宣讲活动启动仪式暨首场宣讲报告会在广州举行,这是广东首次在省层面开展全省政法英模巡回宣讲活动。为广泛宣传政法英模先进事迹,弘扬英模精神,省委政法委联合南方+客户端推出“新时代广东政法英模风采”系列报道,积极营造学习英模、崇尚英模、争当英模的良好风尚,在锻造政法铁军上继续走在全国前列,奋力建设更高水平的法治广东平安广东。
从办理第一桩“小案”时的懵懵懂懂,到办理“大案”时的举重若轻,广州市花都区人民检察院一级检察官张瑜已在检察办案一线工作了12年。
12年来,她办理案件800多件,无一错案,先后获得“全国十佳公诉人”“广东省五一劳动奖章”等称号。2022年8月30日,党中央、国务院首次在北京召开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表彰大会,张瑜又荣获了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称号。
从“菜鸟”到“全国十佳公诉人”
读书实习期间,一次旁听庭审的过程中,一名沉稳干练的女检察官在法庭上的精彩表现让张瑜印象深刻,她坚定了要成为一名公诉人的想法。2011年,张瑜如愿以偿进入广东省广州市花都区检察院工作,成为一名检察新兵。
“张瑜法学理论功底还不够扎实,法庭辩论略显稚嫩。”初出茅庐时,年轻的张瑜曾被前辈这样评价。
如何快速成长,成为一名合格的检察官?
那时起,张瑜对标全国公诉人比赛的竞赛标准,把大部分休息时间都用来学习和训练,熟练背下了《刑法一本通》中的重点法律条文和司法解释。
就这样,张瑜一点点成长,逐渐在广州市、广东省公诉人与律师控辩赛中崭露头角,又在2020年广东省公诉人业务竞赛中名列前茅。
“广州市十佳公诉人”“广东省公诉标兵”“广东省十佳公诉人”……自那之后,荣誉接踵而至,她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2020年9月,张瑜代表广东参加第七届全国十佳公诉人暨全国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备赛期间,她积累了两件“法宝”:一是密密麻麻近10万字的笔记本,二是错题本。凭着这两件“法宝”,很多问题她都能快速给出答案。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瑜以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全国十佳公诉人”称号,与队友共同创下该项竞赛广东省检察机关代表队历史最好成绩。
时至今日,张瑜仍保持不断学习的习惯。她会定期整理新出台的司法解释、专家解读以及刑事诉讼领域的焦点问题,对看过的法学书籍,也会摘抄要点,梳理形成笔记。因为扎实的业务功底,她还受聘为国家检察官学院检察教官。
为一句供词追踪千里
张瑜办案有自己的“方法论”。她觉得,检察官不应将自己同犯罪嫌疑人对立起来。“要以平等的态度去跟犯罪嫌疑人对话,让他们敞开心扉,自愿说出事实经过。”张瑜说。
2016年底,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挂牌督办的“820”特大跨国电信诈骗专案移送花都区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案情复杂,犯罪嫌疑人归案前串供,张瑜认真翻看和研判了所有卷宗材料,讯问每一名犯罪嫌疑人,生怕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提审中,张瑜关注到了一个细节:一名犯罪嫌疑人称,其曾经告诉一个被害人“我是骗子,不要信,不要转钱”。
这一情节并不影响司法机关对其定罪,却影响着量刑。为了印证这句话的真伪,张瑜和同事远赴云南等地补充侦查取证。
“我们先搭乘飞机到昆明,然后乘坐绿皮火车到玉溪,再坐当地老乡的三轮车去派出所,最终顺利取得了被害人的陈述,证实了这一细节。”张瑜回忆。
当张瑜将被害人陈述摆在犯罪嫌疑人面前时,对方很受触动,彻底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此后,其他犯罪嫌疑人也都主动供述,更多的犯罪事实浮出水面。
通过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张瑜成功梳理出一条涉案金额达980万元的案件线索,追诉漏罪38宗,追加被害人18人,犯罪数额由20余万元增加到100余万元。庭审中,29名被告人当庭表示认罪悔罪。
既要惩治犯罪
更要“治病救人”
“我曾经认为,只要对刑法理论条文了如指掌,对案件如何适用法条驾轻就熟,办案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张瑜说,但恰恰是这样的观点,极易让检察官陷入机械办案的误区。
一起案件让她印象深刻:两个犯罪嫌疑人都是刚满20周岁的小姑娘,在工地里工作。过年时,她们由于路费太贵没有回老家,两人看见路边店铺旁堆放着一堆电缆,觉得工地里可能用得上,便蹬着三轮车“顺手”将电缆运了回去。经查,这堆电缆价值几千元,两人的行为涉嫌盗窃罪。
第一次见到两名犯罪嫌疑人时,张瑜很惊讶,她无法想象这样瘦弱年轻的女生居然在工地从事着重体力劳动。
起初,讯问过程十分“顺利”,两个女生均表示认罪悔罪。其中一位女生提出了一个请求:“张检察官,能不能请您别把法律文书寄到我家里,我是奶奶带大的,我怕她伤心。”
女生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张瑜。“她们小时候都是留守儿童,法律意识淡薄,检察机关将她们起诉、送进监狱,真的是最优选择吗?”
在对案件进行细致审查后,张瑜认为两名女孩仍有被挽救的可能,“应该给她们一个机会”。结合二人得到了被害人谅解等情形,最终,花都区检察院对二人作出不起诉决定。
得知检察机关的处理结果,两个小女孩泪流满面,连声道谢。张瑜对两个女生说道:“如果你们真要感谢我,以后就一定要遵纪守法,好好生活。”
“如果自己的工作能改变他们的命运,能让曾经失足的人回到正轨,那我的付出就得到了最大的肯定。”如今,对于自己接手的每一宗案件,张瑜都会将心比心,代入当事人可能所处的境地,再进一步和他们沟通对话,想方设法帮他们重回正轨。在办案之外,张瑜还主动承担起“传帮带”的任务,担任了新一届公诉人业务竞赛教练。她常常给年轻的公诉人们讲课,有时还会批改试卷到半夜。
从参赛者转为教练,没有额外的补贴,还要牺牲大量的休息时间,张瑜有自己的感悟——她至今记得,自己获得“全国十佳公诉人”时,师傅眼里闪过的泪光。
“因为曾经被师傅们无私地对待过,所以我也愿意去帮助别人。”她说,这是一代代检察官的传承,也是使命使然。
在未来,张瑜希望继续加强理论学习,积累司法实践经验,以更高、更广的视野,主动将案件办理融入经济社会发展大局,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