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广州海事法院开庭审理了一宗污染海洋环境民事公益诉讼,广州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李光成担任公益诉讼人,广州海事法院院长叶柳东担任审判长。该案涉及多个专业报告,公益诉讼人邀请了环保部华南环境科学研究所和中国广州分析测试中心的两位专家出庭,对相关专业问题进行说明。
这是民事诉讼法修改以来,全国首宗开庭审理的破坏海洋生态环境的民事公益诉讼案,也是广州市检察机关落实司法责任制、改革司法权运行机制的缩影。2016年以来,广州检察机关扎实稳妥推进司法责任制各项改革任务,目前改革任务已基本完成,检察官主体地位增强,88.38%公诉案由检察官承办并自行作出决定,改革经验被最高检长文刊载。
严格遴选程序和标准九成以上检察官一线办案
“我宣誓,忠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维护宪法权威,……”2016年10月11日,广州检察院首批173名员额内检察官身穿制服,面向国旗举起右拳,庄重宣读检察官誓言。
员额制改革是司法责任制改革的核心,“案多人少”矛盾在广州市检察机关凸显。近两年来,立足工作实际,广州检察机关进行了大胆创新。广州市检察院检察长欧名宇介绍,坚持“以案定员和以岗定员”相结合的原则,广州检察机关根据案件数量、人员编制等要素,科学测算和分配员额,同时,探索全市员额动态调整机制,确保员额数随着案件量和司法人员变化能够精准匹配。
在入额遴选上,广州检察机关严格要求,欧名宇说,办案质量好、办案数量多是硬指标,要确保优质办案力量入额。经过三批遴选,目前,全市检察机关已产生员额内检察官985人。除院领导和综合业务部门配备少量员额外,市院配置在一线办案部门的员额检察官数量占91%,改革后,检察官平均年龄为44.4岁;硕士研究生以上学历占52.7%,提高了2.6个百分点;业务工作经验达10年以上的检察官占87.2%,提高了5.6个百分点。
结合不同检务职能,广州市检察院还确立了以主任检察官办案组和独任检察官为基础的两种办案组织形式。为了实现办案专业化,建立了知识产权案件办案组、认罪认罚案件专办组等专业化办案组织。目前广州市两级院以入额检察官为主体,共组建了602个新型检察官办案组织,包括检察官办案组122个,独任检察官480个。
“改革后,一线办案力量更强了,我们检察官主体地位也更突显了,底气足了、责任也大了。”广州市检察院侦查监督处检察官王瀛说。去年来,荔湾区院审查起诉的案件,检察官承办并自行作出决定的超过94%,审查起诉期限平均减少6天,检察官办案主体地位得到进一步强化。
“正面清单”权责统一审查起诉人数提升14.03%
“我们把权力赋予了检察官,权责都要明晰、监督也要跟上,要让检察官有职有权、有责、有监督,”欧名宇介绍,根据检察权兼具司法、行政、监督多重属性的特点,细分检察官的权力边界与岗位职责,才能确保司法责任制落到实处。广州市检察机关以“正面清单”形式,细化检察官职权339项,授权检察官行使的职权占63.7%,初步形成权责明晰、权责统一、管理有序的检察权运行机制。
2017年6月,结合办案实际,广州市检察院又更新了这份权力清单,再次明确对司法属性较强的侦查监督、审查起诉等案件中相关职权,除特别重大、疑难、复杂案件等特殊情形必须由检察长或检察委员会决定的事项外,其余的事项都最大程度赋予检察官决定权。去年上半年,广州市两级院检委会共讨论案件类议题397件次,同比下降13.88%。
在“放权”的同时,广州市检察机关还更加注重对检察官履职的事前、事中、事后监督,不仅明确每一名员额检察官的司法办案职责,还建立了“随机分案为主、指定分案为辅”(少数重大疑难案件指定资深检察官办理)的案件承办确定机制,对检察官的办案业绩、职业操守、廉洁自律等情况进行全面考核。
改革显著提升了办案效率。2017年,全市受理审查逮捕各类刑事犯罪19411件27904人,同比上升6.98%和11.34%;受理审查起诉23145件31555人,同比上升11.42%和14.03%;立案查办贪污贿赂、渎职侵权等职务犯罪案件703件793人,同比上升24.42%、24.88%。其中,涉案金额100万元以上的贪污贿赂案件和重特大渎职侵权案件242件,同比上升65.75%;原县处级以上干部100人,同比上升81.81%。
量刑建议采纳率91.71%
“被告人曾广东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以受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2017年12月7日,被告人曾广东受贿一案在广州中院适用认罪认罚规范进行开庭审理,广州市检察院副检察长李学东出庭支持公诉。
自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以来,基本适用于基层检察院办理的轻刑案件。如贪污受贿、故意杀人等重大案件因为罪行严重、案情复杂而鲜有适用。在这起职务犯罪案件中,李学东认真阅卷审查证据材料,讯问被告人曾广东后,完善案件的证据链,出庭支持公诉并提出了精准的量刑建议。
最终,被告人当庭表示忏悔,法院采纳了检察院的量刑建议,当庭宣判,被告人表示接受判决结果。案件办理取得良好的社会效果和法治效果。
广州市人民检察院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的工作经验,在全国检察机关相关推进会上进行了专门介绍。去年来,广州检察机关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提起公诉案件8662件9565人,提出量刑建议共8399份,被法院采纳7703份,采纳率为91.71%;已判决的认罪认罚案件共7374件8131人,上诉率仅为0.65%。
院领导带头办案,在广州检察机关早已成为常态,也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2017年,两级检察院领导和检委会专职委员共办理疑难复杂案件1542件,两级检察院业务部门负责人共办理本部门各类案件29657件。
当事人律师一键服务公开法律文书16058份居全省前列
点点手机,就能随时随地实现案件查询、阅卷预约、申请会见等多个功能,近日,在广州工作的赵律师,在办公室就轻松完成了会见阅卷预约。“这个看似给律师提供便利的小事,实质上是在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赵律师认为,广州市人民检察院强化外部监督、推进检务公开,为律师和当事人节省了不少时间。
近年来,广州市人民检察院积极深化以案件信息公开为核心的检务公开,构建案件程序性信息查询、法律文书公开、辩护与代理预约、重要案件信息公开四位一体的公开模式,让检察官时刻感受到权力运行受到道德、纪律、法律的多重约束,自觉遵规守纪,维护司法公正。
去年1-12月,广州市检察机关共发布案件程序性信息35918条,重要案件信息6473条,公开法律文书16058份,办理辩护与代理预约6473件,各项数据均居全省前列。
与此同时,广州市检察机关还借助信息化手段,加强信息共享平台管理利用,逐步构建完整监督体系。广州市检察机关对信息共享平台案件录入情况坚持每季度通报一次,对录入懈怠单位发出《检察建议书》,督促其完整、准确、及时录入,并协调有关部门开通市纪委行政执法电子监察系统的登陆权限,使其与“两法衔接”信息共享平台互为补充。